这次活动,由于我们翻译组懂法文的同学不多,所以参赛作品也比较少,只有三篇。不过就是这三篇作品,也有不少可以细说的地方了。这里本着先批评后表扬的精神,说说几篇翻译文字的缺点:
为方便不懂法文的同学理解,这里我先把原文用中文直译的方式作一个中法文的对照版——
Le rêve de l'ile au bout du monde
《世界尽头的岛之梦》
ce rêve existe vraiment,
这个梦是真实存在的,
il se situe un peu au large de Tahiti.
它和塔希提(注1)就隔着一点点距离。
On y va en avion ou bien en voyageant dans sa tête,
我们可以坐飞机去,或者来一次脑海里的旅行,
ce qui est beaucoup plus rapide.
那(后一种旅行)会快得多。
Là-bas, on rencontre Jo, le perroquet ara.
在那儿,我们遇上了Jo,一只金刚鹦鹉(注2)。
Cet animal de Jo ne connait que le langage
Jo这家伙只知道一种语言——
des pirates. D'ailleurs, il va en faire une chanson:
海盗语。此外,它还会唱一支歌曲:
Tête de mort et jambe de bois,
骷髅头,木头腿儿,
pour t'endormir compte les poissons,
想睡觉,就数数鱼儿,
pour ne pas dormir, chante ma chanson.
不想睡觉,就唱我的曲儿。
注1:塔希提岛(Tahiti),港台称为大溪地,是南太平洋中部法属玻里尼西亚社会群岛中向风群岛的最大岛屿。这里四季温暖如春、物产丰富。衣食无忧的人们常常无所事事地望着大海远处凝思,静待日落天亮。阳光跟着太平洋上吹来的风一同到来,海水的颜色也由幽深到清亮。他们管自己叫“上帝的人”,人们管那里叫“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注2:金刚鹦鹉产于美洲热带地区,是色彩最漂亮,体型最大的鹦鹉之一。共有6属17个品种。具对趾足,每只脚有4只脚趾2前2后。尾极长,属大型攀禽。原生地是森林,特别是墨西哥及中南美洲的雨林。食谱由许多果实和花朵组成,食量大,有力的喙可将坚果啄开,用钝舌吸出果肉。在河岸的树上和崖洞里筑巢。比较容易接受人的训练,和其他种类的鹦鹉能够友好相处,但也会咬其他动物和陌生人。寿命最长可达80年。
1号作品——三处严重的错误,一处是“追梦大旅行,连飞机也追不上”,这里原文的意思根本没有“追梦”,而且飞机也没有追任何人,明显属于发挥过度;另外一处是“乔娜和她的金刚鹦鹉在等你”,旅行者只是遇上了一只鹦鹉而已,是这个鹦鹉的名字叫Jo,而不是还有一个叫乔娜的女性角色;最后一处,“不睡的,听我唱歌谣”,这里原文的意思不是要别人听自己唱歌,而是要别人唱自己的歌儿。
2号作品——基本上忠实于原文,但是,多处地方没有注意到押韵的问题,或者很可能是没想出来怎么样表达才更加顺畅。
3号作品——同样有三处严重的错误,一处是“乘飞机去尽情游赏,嗖嗖嗖,在岛上快速翱翔”,这里的原文根本没有“嗖嗖嗖,在岛上快速翱翔”,而应该有的一句“脑海里的旅行”反而不知去向;另外一处是“乔这个家伙不认识海盗标”,原文是“乔只知道一种语言”,“海盗语”,海盗标不知道是从何而来,又是怎么被乔不认识了的;最后的歌谣,竟把“想睡觉”,“不想睡觉”,翻译成了“让你睡觉”,“让你睡不着”。
3个作品都有的问题——不注意与原文的排版格式的对应,其实在图画书翻译当中,这个对应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如果你的译文和原文的排版格式差异过大,或者是原文本来很短的地方被你翻译得很长,又或者是原文本来很长的地方被你翻译得太短,都会造成该图画书的中文版的排版中,各种意想不到的麻烦的产生。对于本次活动中的图画书来说,虽然图文结合不是特别的紧密,但画面给文字留下的空间就只有那么多,翻译得过长或者是行数过多,都会造成空间不够摆放文字的问题。
再说说几篇作品的优点:
虽然1号和3号都有明显的硬伤,但是,1号的韵脚处理得最好,几个不同韵脚的过渡也十分自然。3号的最开始两句处理得也还不错,是唯一把塔希提意译为天堂的——也说明是认真查过资料的,而且3号是唯一做到译文语言和原文的行数一致的。2号尽管语言上还显得很青涩,却翻译得十分认真,没有一处错译,而且聪明地用“哟”这个语气助词,来弥补了自己在韵脚处理上的力不从心。
最后,再给几位参赛的同学提点儿建议:
应该说,1号作品的译者如果能多读几遍原文,并且控制住自己的译文,不做过度发挥,这篇作品会是十分精彩且优美的,也是最贴近诗歌的感觉和意境的。而2号作品的译者,则需要多多阅读儿童文学作品,尤其是童诗,建议将儿童诗小站里面的几本在线阅读的蒲公英获奖作品翻出来看看,感受一下真正的童诗语言应该是怎么样的,那么以后再做此类翻译,也就不需要再加上一堆的哟啊哟,来帮自己凑韵脚了。而3号作品的译者,最需要的还是加强法文的学习,如果能够对自己不懂的地方,多查字典,多向其他懂法文的同好求教,一定不会再发生如快速翱翔和海盗标一类的错译。
由于三篇作品中,唯一没有错译的,就是2号作品,因此,我们决定,本着信达雅中“信”字为先的原则,将本次活动的奖品,颁发给2号作品的译者。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法国儿童文学是除了英国儿童文学之外,历史最悠久的一个儿童文学的源头,所以我们衷心希望,研究法文的同学们能多多关注法国的童书,多多参与我们以后可能举办的法文同题翻译活动,让更多人了解法文的魅力,看到更多更优美的法国童书译文!
附:法文同题翻译活动评审名单
漪然(作家,翻译家,“不一样的卡梅拉”系列绘本第一版的译者)
张懿(作家,翻译家,“米先生游世界”系列绘本的译者)
张冬 (尚童童书总编,“大师中国绘.传统故事系列”策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