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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月

台灣文學作家系列 - 水蔭萍(限小站成员)

发布者:阿茲特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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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蔭萍本名楊熾昌,1908年出生於台南市,他的父親楊宜綠是漢詩詩人,和寫〈台灣通史〉的台南名士連雅堂都是「浪吟詩社」的主要成員。成長在這樣一個文學氣氛濃厚的家庭,水蔭萍從小就接觸傳統文學。進入台南二中就讀後,他又開始接觸歐美文學,這讓他在創作時有了更開闊的眼界。1930年,20歲剛出頭的水蔭萍赴日本東京攻讀日本文學,1931年,他以日文出版了第一本詩集《熱帶魚》,1932年,又相繼出版日文詩集《樹蘭》和小說集《貿易風》。返台後,他擔任台南新報文藝欄編輯,二戰結束後,進入台灣新生報當記者,也曾經擔任過公論報台南分社主任和台南市文獻委員會委員等職務。

出身於文學世家的水蔭萍,對於寫作的認知是這樣的,他說:「作家是什麼?我想是走自己人生之路的人,所以,探求人生的路中,產生的東西就是作品。」基於這樣的想法,水蔭萍選擇了和當時大多數創作者不同的寫作之路。1933年,他結合林永修、李張瑞、張良典等人創辦了「風車詩社」,發行《風車詩誌》,推動「超現實主義」,雖然,《風車詩誌》只發行了4期,但是,在台灣現代文學史上,水蔭萍卻是第一位提倡並實踐「超現實主義」詩觀的詩人,他的主張為台灣新詩帶來了新領域和新風格,開啟了台灣現代詩運動的新頁,具有極大的意義。

在寫實主義盛行的時代,水蔭萍之所以大力推動超現實主義,根據他自己的回憶,原因是由於當時固然有少數日本文人在台灣熱心提倡文學,並介紹世界名著,但是,日本人對台灣作家卻嚴重貶斥,隨時流露出殖民統治者的優越感。日本警察毫不鬆手的對文學進行思想檢查,動輒查禁作品,在這樣的高壓之下,新詩雖然已經邁入茁壯期,寫實主義的作品卻備受摧殘,因此,水蔭萍認為:只有轉移陣地,為文學而文學,才能夠逃過日本警察的魔掌。這是他提倡超現實主義很重要的原因,也是更深層的對日本殖民主義的抗議。

一生創作不斷的水蔭萍深信作家寫作是為了完成自己的生命,所以,主張什麼主義或堅持什麼派別,不過是走不同的路,使用不同的方法而已,最後都是要能夠在作品中展現出時代背景、社會環境、人性奧秘;發掘出人的喜、怒、哀、樂,來散發生命的光和熱。水蔭萍著有日文詩集《熱帶魚》、《樹蘭》、《燃燒的臉頰》等,他在1994年逝世後,由葉笛翻譯,呂興昌編訂的《水蔭萍作品集》在台南市文化中心出版,是一本詩、評論、小說和隨筆的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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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

水蔭萍雖然以日文創作,但是他的文字中卻充滿了台灣的風土色彩與自覺。他曾經說過:「我們在超現實中透視現實,捕捉比現實還要現實的東西」。在水蔭萍的詩中最常出現的方式,是腐敗與妖美結合。或者也可以用這樣的句子來形容:他的許多詩作,所呈現的是平靜愉悅與腐敗挫折的並置,美麗之下的凋萎與死亡。水蔭萍詩中的基調是靜止生活之下的創傷,這也就是他身處殖民地的「台南市」中,所深深感受到的處境。在描寫沈睡中的台南市的詩─〈毀壞的城市〉當中,水蔭萍很清楚的表達出這種創傷而錯愕的心境。這首詩題目中的「Tainan Qui Dort」是法語,意思是這個城市已經睡著。至於詩中最後一段出現的「芝姬」,是日本京都的俚語,意思是私娼。〈毀壞的城市〉整首詩以黎明、生活的表態、祭歌、毀壞的城市四個標題作為切入點,為台南市做了與眾不同的形象素描。雖然讀者不一定完全同意詩中的敘述,卻不能不驚詫水蔭萍透過內在的詩人之眼所看到的特殊風景。

原文:

毀壞的城市 Tainan Qui Dort
 
1. 黎明
為蒼白的驚駭
緋紅的嘴唇發出可怕的叫喊
風裝死而靜下來的清晨
我肉體上滿是血的創傷在發燒

2. 生活的表態
太陽向群樹的樹梢吹著氣息
夜裡飛翔的月亮享受著不眠
從肉體和精神滑落下來的思惟
越過海峽,向天空挑戰,在蒼白的
夜風中向青春的墓碑
飛去

3. 祭歌
祭祀的樂器
眾星的素描加上花之舞的歌
灰色腦漿夢著痴呆國度的空地
濡濕於彩虹的光脈

4.毀懷的城市
簽名在敗北的地表上的人們
吹著口哨,空洞的貝殼
唱著古老的歷史、土地、住家和
樹木,都愛馨香的瞑想
秋蝶飛揚的夕暮喲!
對於唱歌的芝姬
故鄉的哀嘆是蒼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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