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是最可怕的季节,它带走了大自然的生机,一眼望去,世界被冰雪覆盖,狂风抓住枯枝,狠狠的摇晃着,仿佛不把它们连根拔起就不罢休似的。然而我的朋友乔,却喜欢这样的季节。
“冬天—有雪,厚厚的,象棉花一样的雪,舔上去是甜的,我们可以打雪仗,另外也不会热的直掉毛。”它说。
好吧,掉毛这事上它赢了。可我还是不服气的想说,可是冬天没有花儿啊!
花儿,你们都知道的,从春天第一枝金黄色的迎春花开始,一直到秋天和红色地锦缠绕着一起的五颜六色的喇叭花,都让我着迷。它们有着你难以想象的的柔弱,风儿稍微大点,它们就四散开来,落了一地,粉红的,粉白的,大红的,金黄的,象一块上好的柔软的地毯。可它们又是那么的坚强,仿佛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守护者,年年如期而来,不惧严寒不畏酷暑,即使是旅人沉重的脚步,也因为它们纯净的美丽而变的轻松了起来。
“别傻了,谁听说一只熊会喜欢花儿,我告诉你吧,所有的熊,只要它说它喜欢的是花儿,而不是花蜜,那它不是喝醉了,就准是想讨好某个姑娘在伪装自己,没跑。”乔胸有成竹的说。
不过呢说到这,它斜眼瞧了下我。我知道那意思:恩,不过你是个例外……
乔并不真心喜欢花,它说它和其他公熊一样,只有在想到花蜜和讨好姑娘们的时候才会想到花儿。
但是,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乔在养花儿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
“求求你,乔,给我养点蝴蝶兰吧。”有时候我求它。
乔心情好的话呢,就会跑到山谷里,挖出几颗淡紫色的蝴蝶兰。然后跑到森林的边缘,随意捡一些人类丢弃的器皿:一个密封的很好的铁皮桶、一个玻璃盆之类的东西。
即使是熊都知道,养花一定要找那种下面有透水孔的容器,或者说,是那种很正规的,带着花沿,甚至盆身上还画着几笔兰草的花盆,可这样的花盆,对于熊来说,却是很难得到的宝贝,人类丢弃的花盆常常已经裂了碎了—我把这归结为我没法养好一盆花的根源。
乔却不管这些,它可以在任何地方养花:密封的很好的铁皮桶、木头槽、玻璃盏,我甚至怀疑它能在灯泡里养出花来。
蝴蝶兰被它放在了一个铁皮饼干桶里,很快发出了新芽,又长出了新花,淡紫色的花朵上甚至长出了一对触须---你简直难以分辨这是花,还是蝴蝶。
我郁郁的看着树洞前的一盆仙人掌:矮墩墩的五短身材以45度角的奇异身姿向着右边歪去,我分辨不出它是不是还活着。总之,只要它还有一根刺,我就坚持按照从废弃的植物教材上看到的那样,按时给它浇水、晒太阳。因为,这是我目前为止养活的唯一一盆花了。
乔得意洋洋的亲了一口自己的宝贝蝴蝶兰,嘴里嘟囔着:我的乖花花!
我……看了眼自己那盆浑身长满棕色毛刺的乖花花,我,我还是算了。
唉,养什么花都活真是烦恼啊!乔仰天长叹一声,开始照顾自己那盆仙人掌。
是的,乔也养了一盆仙人掌,而且就放在我的仙人掌旁边,虽然我总是故意无视它,但乔总是有意无意的提醒我这一点。
如果眼前不是一盆仙人掌,我还真想伸出熊掌抽它两下:你瞧瞧你,和你兄弟一起被捡回来的,怎么人家长的这么又高又大的,你却这么又矮又丑的……这让你的主人我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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