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05月

鱼从哪里来?

发布者:骨朵儿

 

还要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啊?好吧好吧。

你喜欢吃甘蔗对不对?我小的时候啊,可没见过甘蔗,我们吃什么呢?我们吃的是“甜棒”。就是玉米秆子。夏秋的时候,去玉米地里,找那种不结玉米穗子,或者很少玉米穗子的玉米秆,那样的比较甜。有时候不好折断,就斜着身子,用脚冲根底踹过去,一下子就会倒了。折下来,掰了叶子,去了上半截,用牙撕扯外面的硬皮,一条一条的,嚼一嚼,可甜呢。当然赶不上甘蔗甜喽。而且每次吃完,嘴角都会被划破,不过即使这样,我们还是喜欢吃。

有一天啊,我又去地里折“甜棒”,就是池塘南边的一块地。玉米叶子又宽又长,密的看不清脚下,我刚弯腰进去,“噗嗤”一下,踩了一脚的泥。原来头天夜里,刚刚浇了地。

那时候浇地,是用电机从河里滘水,长长的大粗管子,从河岸上架出来,然后再分别浇到各块地里。河里的鱼,也就会随着河水被滘上来了。

这一次,我看见地里滘上来的鱼特别多。有的地方,水还没完全渗下去,水洼里还有寸把长的鱼在蹦达呢。也有比较大的白鲢,在滘上来的过程中,已经受伤了,躺在田里也不能动弹了。天气又热,玉米地里也不透风,我闻着地里那个腥臭味儿啊,简直受不了。

我赶紧撤回腿,鞋子沉甸甸地,沾满了厚厚的泥。我在地头的树上擦过了泥,蔫头耷拉脑地回了家。

这事过去没多久,一个中午,我坐在池塘边的杜梨树上,对,就是后来长面包的那棵,忽然看到玉米地里不断地飞出泡泡来,红的,绿的,黄的,蓝的,紫的,有你玩的弹珠那么大,一个接一个,五颜六色的,纷纷扬扬的往外飞。有的飞着飞着就破了,有的挂在玉米梢上,有的粘在玉米穗子上。有的就飞到远处去了。

我一下子从杜梨树上跳下来,跑过去了,一弯腰钻进玉米地里。没错,泡泡就是从那儿冒出来的。

地里三三两两,这一根,那一根,长着一种从没见过的东西,怎么形容它呢?这么说吧,它就像是一条鱼,更准确一点,像一条冷冻的鱼,被人头朝上,尾巴朝下,直挺挺的插到了地上。深灰色的,表面有鱼鳞一样的斑斑点点,两侧有叶片包裹着,就像没展开的鱼鳍。在应该是鱼鳃的地方,是两道弧形的花纹。没错,它就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植物鱼。

它嘴巴张开着,鼓出一个半圆的泡泡,像花一样,开的可好看了,什么颜色都有。一朵红色的气泡从嘴里缓缓地吐出去,飞走了,又出现了一朵黄色的。几十棵这样的植物鱼,同时吐出不同颜色的气泡,真漂亮!我伸手去抓,一下子抓住了一个蓝色的泡泡。泡泡很有弹性,还有点发粘,内壁上,粘着一颗黄黄的米粒大小的东西。我轻轻一碰,气泡破了,我用手指捻了捻那小颗粒,还挺硬的。像种子!

我再看田里的玉米叶子上,这像小米一样的颗粒落了不少呢,乍一看上去,就像虫卵似的。

如果是种子,能不能种呢?

我很好奇。就从叶子上把它一粒一粒摘下来,采集了大约一小把。回到家,把它们洒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还提了小水桶,透透地浇了地。

第二天我到地里一看,嘿!湿漉漉的泥土,这儿被拱起一撮,那儿露出一棵芽,探头探脑的,嫩嫩的小芽芽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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