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社会一定需由各个不相同性格、爱好、专长的人结构而成,一定须是一个人独立于、平等于另一个人,并且一定需有某种机制来约束好吃懒做的人,付出和获得、奉献和回报大体应成正比。
点灯人语
把哲学藏在趣事中
一只狐狸,他“抖动着胡子”,是个很有头脑的发明家,他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发明了能把一个东西变成两个的机器。接着,猴子在狐狸的机器里桃子由一个交出了两个,兔子 在狐狸的机器里胡萝卜由一个变出了两个。这两个情节还只是为了把虎五郎变两个的兴致和欲望逗拎起来。果然,在一旁的虎五郎眼红了,心把持不住了,可他没有像猴子手中有桃子,像兔子手中有胡萝卜,而他又不愿意放过这千载难逢的“一个变两个”的好机会,于是灵机一动,请求狐狸将他虎五郎由一个变成两个。到这里,故事才转到作者所要借以表现主题的中心情节上来。
此前的上半篇童话格调是欢快的。到了狐狸答应给虎五郎变两个虎五郎,故事格调就起变化了,开始由轻松快乐转向不轻松不快乐了:两个虎五郎为了究竟谁该去找肉包 子而相互吵嚷起来,还相互厮打起来。故事的深邃内涵和思想意味,就包含在这个戏剧性高潮中。如果两个都是我,都是真的我,两个完全相同的我,却又一个想使役一个,这样,就不可避免会像童话中的两个虎五郎那样,无尽无休地打架,直到由于狐狸的智慧又从两个虎五郎变成一个虎五郎,战事方得罢休。所以,“我”是不能有两个的,一个“我”强要使役另一个“我”,那么事情就非得糟,天下就非得乱。人类社会一定需由各个不相同性格、爱好、专长的人结构而成,一定须是一个人独立于、平等于另一个人,并且一定需有某种机制来约束好吃懒做的人,付出和获得、奉献和回报大体应成正比。这样来理解这个童话的意涵,其作者之用心也就能明嘹个八九成了。
故事出现的角色同发生的情节应该是牢牢对应的。狐狸——发明“一变两”的机器,猴子——复制出桃子来的喜悦,兔子——克隆出胡萝卜的兴奋,小老虎——打不完的架(正应着了中国“一山难容二虎”的古训)。这种动物性能对应是作家创作童话时必须遵守的一个规则,在这一点上,作家没有随意和漫不经心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