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童谣是儿童文学中一个重要的门类,童谣的特点在于其具有相当浓郁的歌谣味,这歌谣味既来源其节奏鲜明的音乐性,也来自于其充满乡土味的游戏性。一首童谣要想成为好童谣,其根本即在于其音乐性是否鲜明,其游戏性是否充盈。
关键词:童谣、音乐性、游戏性、谣味儿、乡野气
童谣是儿童文学中一个重要的门类,然而长期以来,童谣的创作和欣赏却始终处于一种初级的、不被人重视的状态。新童谣的创作虽然仍有持续,但却鲜有令人耳目一新的佳作,童谣和儿歌的关系也一直处于一种暧昧状态:这些都阻碍的了童谣的进一步发展。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童谣,好的童谣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本文试图就此进行一些初步的梳理。
一、童谣是什么及其特点
童谣是什么,这个问题大概并不那么好回答。往古了说,在正统的历史记载中,童谣大抵跟谶纬之辞相关;往近了说,童谣又跟儿歌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所以,要想梳理清楚童谣的发展历史,恐怕不是一两篇论文所能穷尽的。好在本文也并不是要弄清童谣的前世今生,而是要探讨好童谣之所以能成为好童谣的关键,因此对于童谣的起源和发展就简而略之吧。
如今,大凡提到童谣起源的文章,总免不了会将“康衢之歌”拉扯出来,作为童谣的起源之证,所谓“立我蒸民,莫匪尔极。不识不知,顺帝之则。”从形式上看,这确实具有春秋时期民间歌谣的特点,但就其内容上看,实在不能不说,将其作为童谣,牵强了点。至少,此童谣非现代意义上所谓之童谣。据舒大清考证,谣实际上是“繇”字的通假,而“繇”则是一种系辞,一种判词,因此童谣就是一种判词,只是这种判词是通过儿童之口传播,用于预言未来政治的走向。此“谣”字若按舒氏所解,则其内容为何多与谶纬之辞相关便不难理解了。故而,我认为舒氏的考据是有道理的,具有谶纬特点的童谣之“谣”当作“繇”解更能明确其特殊的特点,它不是我们现代意义上所说的童谣,而是出于某种政治目的传播的“谣言”。
不过,童谣出自于民谣,属于民谣的一类,这是确实无疑的。民谣,顾名思义,即民间传唱的歌谣。《毛传》释歌谣曰:“曲和乐曰歌,徒歌曰谣”,《韩诗章句》释歌谣曰:“有章曲曰歌,无章曲曰谣”。也就是说,连曲带唱的是歌,无曲徒说的是谣。但是,我们也不能那么死板地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民谣,民谣之谣事实上也是带了歌的。歌谣歌谣,事实上并非泾渭分明的。所以,童谣也有唱的, 也有说的,只是民间传唱并没有固定的乐谱罢了,所以同样的曲调可以套用许多首歌谣。
但是这么解释歌谣,仅仅只是从形式上作出了区分,却无法说明所谓歌谣的“谣味儿”到底是什么。要细致地说明所谓歌谣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须结合民俗学知识、音乐知识和语言学知识等才能具体地去梳理清楚,这里就只简单探讨一下歌谣味中最重要的“乡土味”。因为歌谣是民间传唱的谣曲,所以乡土味是其最重要的特点。乡土味来自哪儿?一是其内容取材,大都是从生活的切近之处选取,如锅碗瓢盆,如叔嫂姑侄,如山花野草等等,反映的是普通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事物,也就是生活气息特别得强;一是其语言方式带有一种粗疏野味,也并不是没有雕饰,但那种雕饰跟文人不同,要更显得粗犷真实一些。《论语》中有“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之说,民谣之谣味儿正是质略胜于文之感。我们只要品味品味民谣,便会多有情感直白、强烈之感,不似文人作品,情感多数内敛深沉。而童谣比之一般的民谣,则更多了一种游戏性的特点。因为少儿爱玩,而大人也喜欢逗小孩儿玩,所以在教儿童歌谣的时候,往往大人小孩都存了一份玩心在里头,并且儿童在玩游戏的时候也常常以童谣为伴奏,故而童谣的游戏性是特别强烈的一种存在,也是童谣之所以能成为好童谣的一个最基本的特征。当代的很多新童谣、新儿歌的创作注重了教育性,却忽略了游戏性,这实在是一个悲剧。
童谣和现代新作儿歌的差异,如前所述,童谣属于民谣之一种,其来源于民间,具有非常鲜明的乡野气息,就其风格而言,显得质要略胜于文。而当代儿歌则是起源于五四之后,是文人借鉴童谣创作的文人歌谣,具有比较明显的文人气质,显得文要略胜于质。用一个字来概括的话,那就是童谣偏“野”,儿歌偏“柔”。
比如说童谣:“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唱大<